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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里的褶皱第51章 活字工坊的字模

镜海市的活字工坊藏在老城区深处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像泼了一地的墨。

檐角的铜铃在风里晃叮铃叮铃的混着远处修车铺的敲打声倒像支不成调的曲子。

工坊的木门是褪了色的朱砂红门环上的铜绿晕开像极了端木?祖父日记里画的远山。

推开时吱呀一声惊得梁上的燕子扑棱棱飞起来翅膀带起的风里有松烟墨和陈年樟木的味道。

院子里的老槐树下摆着半块青石板上面刻着“端木”两个字笔画里嵌着经年累月的墨迹黑得发亮。

阳光从槐树叶的缝隙里漏下来在字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倒像是那些笔画在微微动。

墙角堆着几排木架整齐地码着密密麻麻的活字有大有小最小的像指甲盖最大的能占去半个巴掌字口都透着股温润的光是被人用手摩挲久了的样子。

端木?蹲在木架前手里捏着把刻刀刀刃在阳光下闪着冷光。

她面前的木坯是块上好的黄杨木纹理细腻得像绸缎已经被砂纸磨得光溜溜的泛着浅黄的色泽。

今天要刻的是“家”字可这木坯已经废了三块刻到最后一笔时总觉得哪里不对要么是弯钩太硬要么是宝盖太沉像压着口气喘不上来。

“丫头这字啊不是用刀刻的。

”老花镜蹲在对面的木架旁手里拿着块棉布慢悠悠地擦着一枚旧活字。

他的手指关节粗大布满老茧指腹却软得很擦过字口时轻得像风拂过。

镜片后的眼睛眯着眼角的皱纹堆成了沟壑可那目光落在活字上亮得惊人。

端木?把刻刀往木架上一放刀柄磕在木头上传出笃的一声。

“花爷爷您又来这套。

我刻了三年活字难道还不知道得用刀?”她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服气尾音却微微发颤。

祖父留下的那枚“家”字残字就在手边的锦盒里缺了最后一笔弯钩像只没了尾巴的鸟儿。

老花镜放下棉布拿起那枚旧活字对着光看字是“国”笔画刚劲字口却被磨得圆润。

“你爷爷当年刻‘家’字刻废了七七四十九块木坯。

”他顿了顿镜片反射着阳光看不清表情“最后那块他在字底刻了道浅痕你猜像啥?” 端木?没接话手指无意识地摸着锦盒边缘。

锦盒是深蓝色的上面绣着缠枝莲线脚已经有些松了是祖母亲手绣的。

她从小就听父亲说祖父刻活字时总爱把心事藏在字里有时候是道浅痕有时候是个小小的缺角只有家里人能看懂。

“像俩人手牵着手。

”老花镜把“国”字放回木架声音轻得像叹息“你爷爷啊是想家想疯了。

” 风从敞开的门里钻进来卷起地上的木屑打着旋儿飘。

槐树叶沙沙响倒像是有人在低声说话。

端木?深吸一口气拿起刻刀刀刃在木坯上轻轻划了道痕。

这一次她没急着下刀而是闭了闭眼祖父的样子在脑子里渐渐清晰:穿件藏青色的长衫袖口磨得发亮手里总捏着块木坯刻着刻着就会对着窗外出神窗台上摆着祖母绣的荷包是“安”字的和慕容?家那只成对。

突然院门外传来笃笃的敲门声节奏急促不像熟客。

端木?握紧了刻刀老花镜也直起了身子手里还捏着那块棉布指关节泛白。

工坊里静得很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和铜铃的声音混在一起倒有些让人发慌。

“请问这里是端木活字工坊吗?”门外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像是被砂纸磨过还透着股风尘仆仆的味道。

端木?朝老花镜递了个眼色慢慢站起身。

木门没上闩她伸手一拉吱呀声里门口站着个男人。

这人约莫三十多岁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袖口卷到胳膊肘露出的小臂上有几道浅浅的疤痕像被什么东西刮过。

裤子是深灰色的裤脚沾着些泥点鞋子是双布鞋鞋底磨得快平了。

他的头发有些乱额前的碎发垂下来遮住了半只眼睛露出来的那只眼很亮像浸在水里的黑琉璃。

鼻梁高挺嘴唇抿着下巴上冒出些青色的胡茬看着倒像是走了很远的路。

“我是。

”端木?的手还搭在门把上指腹能感觉到木头的凉意“您找哪位?” 男人抬起头露出的另一只眼睛里有红血丝像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我叫‘不知乘月’从海外来。

”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个油纸包层层打开里面是枚活字黑沉沉的字是“国”笔画和老花镜刚才擦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我太爷爷说这枚字该物归原主。

” 端木?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眼睛死死盯着那枚活字。

祖父的日记里写过当年战乱他带着半箱活字逃难路上丢了最重要的“国”字和“家”字为此懊悔了一辈子。

她蹲下身从锦盒里拿出那枚“家”字残字递过去:“您看这个……” 不知乘月的手指轻轻拂过“家”字的缺口动作温柔得像在摸什么稀世珍宝。

“太爷爷说当年他和您祖父失散各带了半箱活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从布包里又掏出个小本子纸页已经泛黄发脆“这是他的日记说您看了就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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