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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学易圣我在春秋当国师第1章 天工初啼

残阳如血将最后一点挣扎的光热涂抹在姑蔑之地边缘的这片荒原上。

焦黑的断木戳向铅灰色的天空半掩在枯草中的半截断矛锈迹斑斑几片碎裂的陶罐底在风中滚动发出空洞的呜咽。

这里曾是战场是流寇掠过的焦土如今只剩下风蚀的荒凉和劫后余生的死寂。

空气里弥漫着潮湿泥土、朽木和一种挥之不去的、淡淡的铁锈与灰烬混合的气息。

周鸣站在一处稍高的土坡上粗麻缝制的深衣下摆被风卷起露出磨损的草履。

他身后是沉默跟随的二十余人。

有年轻的面孔眼神里还残留着颠沛流离的惊惶那是他仅存的几个核心弟子——坚毅的胥渠、心思缜密的文茵、还有沉默寡言却双手灵巧的匠石之子阿砺。

更多的是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流民有老农有带着孩子的妇人还有几个眼神浑浊却手臂粗壮的汉子是被他沿途收拢的残兵或失了主家的匠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坡下那片死寂的谷地混杂着茫然、疲惫以及一丝被眼前这人带来的、微弱却不肯熄灭的希望火苗。

“胥渠”周鸣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不高却清晰地穿透风声“取我囊中‘定平水’与‘寻方索’来。

” 胥渠应声从背着的粗布囊中小心取出两件器物。

一件是周鸣改进过的“定平水”:一个宽大的浅木盘盘底中央凿有凹槽槽内注满清水水中浮着一块中心刻有十字交叉细线的薄木片。

另一件是“寻方索”由几根长度精确相等、两端系有铜环的坚韧麻绳组成。

“文茵记。

”周鸣的目光扫过谷地如同无形的刻刀在丈量这片土地“此地三面有缓丘为屏东向开阔有溪流自北蜿蜒而过虽浅足敷日用灌溉。

地势西北略高东南稍倾。

避风口向阳坡。

” 他走下土坡弟子和流民们如同被无形的线牵引着默默跟随。

周鸣走到溪边蹲下手指探入清冽的水中又捻起一把湿润的泥土在指间细细揉搓、观察色泽。

他脑中飞速构建着模型:土壤的持水性、渗透率、可能的酸碱倾向(通过伴生植物判断)、溪流流量的季节波动概率……这些数据流转化为最直观的判断。

“水清而土肥虽经兵燹地力未竭。

”他站起身环视众人“此地可为基业。

”声音里没有豪情壮志只有一种基于分析的平静肯定却像投入死水中的石子在众人心中荡开涟漪。

几个老农下意识地蹲下也学着周鸣的样子抓起泥土查看浑浊的眼中有了点光亮。

“先生”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汉子瓮声问“此地……真能活人?”他叫黑夫曾是溃兵力气大眼神里却满是怀疑。

周鸣没有直接回答指向溪流下游一片长满苇草的低洼地:“阿砺带两人取‘定平水’置于洼地边缘最高处。

” 阿砺立刻和两个年轻流民抬着木盘过去。

水注入盘中浮木片在水平面上轻轻晃动。

周鸣走过去目光锐利地锁定浮木片中心十字的交点调整木盘位置直到那交点稳定地指向一个预设的方位标记。

他拿起一根顶端系着细绳、绳端坠着尖石的简易标尺(“垂石矩”)在浮木十字交点垂直指向的地面位置用力插下第一根木桩。

“以此桩为‘中宫’。

”周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规划感“文茵依‘九宫图’分划区域。

” 文茵展开一块粗糙的硝制羊皮上面用炭条清晰地画着九宫格。

她根据周鸣的指示指挥几个手持麻绳的流民以中宫桩为原点利用“寻方索”的精确长度和直角构造法(勾三股四弦五的初步应用在此时被视为神圣几何比例)开始在地面上拉出纵横交错的直线将谷地划分为大小不一的九块方形区域。

流民们从未见过如此精确、仿佛有神意指引的丈量方式看着那横平竖直的麻绳在地上分割出规整的图形眼中敬畏之色更浓。

几个老农更是啧啧称奇小声议论着这比“步弓”量地不知准了多少。

“中央‘中宫’为议事、聚众、立学之所。

”周鸣指着核心区域“北坎位地势最低近水掘池蓄水兼作防火、养鱼、沤麻之用。

南离位向阳开阔辟为良田精耕区。

东北艮位依丘设窑烧陶、冶锻烟气可顺风飘散。

西南坤位平缓为牲畜栏厩。

正东震位邻溪建水碓、水排借水力舂米、鼓风。

西北乾位高爽筑仓廪储粮。

东南巽位通风设织造、鞣皮、制药诸坊。

正西兑泽低湿植桑、麻、蓼蓝等需水作物。

正北乾位幽静为藏书、静思、演易之地。

” 每一块区域的划分都蕴含着他基于现代知识优化过的环境工程学理念:功能分区减少交叉污染(如将污染较重的工坊置于下风向和水源下游)利用地形高差实现自流排水或灌溉最大化利用自然光照和风力资源并考虑了未来可能的扩展空间和防火隔离带。

在弟子和流民听来却是将天地阴阳、八卦方位与人间百工完美契合的“天人感应”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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