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君子也防五十八他还是这么热情
渊明楼三层一间不设窗的包厢。
端菜侍女轻手轻脚的进出不敢惊扰包厢内沉默的一众外地豪商。
菜上齐。
房门被从外面紧紧关上。
包厢寂静。
圆桌菜肴琳琅满目。
围桌坐满的客人们眼睛盯在佳肴上可却没人第一个动筷。
他们身边被酒楼安排来陪酒的侍女们见状亦不敢擅自去帮他们夹菜更别提说什么讨巧话暖场了。
气氛逐渐凝固。
直到今日做东的王操之脸上堆笑起身举杯示意他勉强熟络道:“大家快吃啊快凉了别浪费粮食。
” “现在龙城最不缺的就是粮食还用得着节约?”马掌柜冷冷道。
空气顿时肃静。
包括脸色讪讪的王操之在内十六位粮商默不作声脸上神情凝重压抑起来。
这些日子他们的心情简直就和粮价一样大升大落。
本以为这江州就算不是个餐桌也是个早餐摊子吃上一口随时能走。
但却万万没想到这里竟是一处处心积虑、利用他们贪婪欲望的陷阱! 还是关门放狗的那种! 他娘的一个江南道不起眼小州的受灾小县竟然还能整出这种狠活?小地方还能有这种高人? 属实有点过分了。
众人心里骂骂咧咧。
没错经过这些天的冷静还有目睹了事态发展的古怪趋势一众粮商们已经逐一反应过来若是到现在还有人相信那个笑容老实诚恳的年轻县令那干脆别坐这儿吃饭了下次坐小孩那桌去。
可就算是知道了这些王操之等粮商还是不禁嘴里泛起些苦涩来。
这龙城县就一座设局人天时地利人和齐聚的局。
人家一开始就算计着呢装出一副热情好客的模样然后又做庄家又亲自下场这怎么玩啊? 特别还是在这种抱团排外、乡风保守的南方州县强龙也难压地头蛇。
而且最最关键的是他们本人倒是可以随时离开龙城但最宝贵的粮食却被锁在了这里。
狠。
这个便宜姐夫够狠! 想到这些日子发生的件件事王操之不禁用饭前擦手的热毛巾狠狠抹了一把脸丢给身后的陪酒胡姬。
其实早就该警觉的特别是当初第一次上岸龙城在这家酒楼门口碰到那位令姜姐姐他早该想到能让一位谢氏贵女跟随的新县令不应该是简单的小白兔说不得还是那位谢旬伯父看重的亲传弟子…… 矮个青年无比懊悔。
马掌柜烦躁挥手:“你们全都出去不要碍在这里。
” “喏。
” 包厢内在客人身旁陪酒的十六位酒姬低眉行礼纷纷离场。
按道理是先吃完饭再谈事情的可眼下每分每秒心头都被数万石岌岌可危的粮食重压一众粮商压根就没有心情吃饭…… 王操之看了眼身边退下的高挑胡姬这是他特意挑过来陪酒的不是因为王操之喜欢这种异域风情而是为了照顾这位胡姬生意。
他第一次在渊明楼碰到令姜姐姐后者就是来看望这位高挑胡姬的胡姬全名好像是叫“织盈”来着后来令姜姐姐好像还经常来找她最近似乎还商量着给她赎身…… 王操之其实一点也欣赏不来这种胡风甚至还觉得很丑可能在帝国北方、关陇两京有胡人聚居文化风气相对开放些但在南方诸道地方的世家宗族势力强盛审美都偏向传统风气也十分保守。
更何况王操之还是出生重视华族衣冠的琅琊王氏他估摸着自己若是敢把胡女带回家族哪怕只是做妾三条腿至少得被打断一根。
所以前两日听说那位便宜姐夫不仅买了个胡女回家而且还是白毛的王操之是肃然起敬敬仰如滔滔江水…… 包厢房门被重新关上。
屋内压抑的气氛略微松了一点。
王操之默默扫视一圈。
有粮商愁眉苦脸。
有粮商一脸生无可恋。
也有粮商怒色满面起身在屋内徘徊走动。
“王少掌柜挑个这间包厢倒是费心了特意选个没窗户的这怕咱们有人想不开跳下去?” 几日不见李掌柜脸色苍老了许多挤出的笑容也有些疲倦打趣了下。
王操之无奈摊手:“若不想想办法楼顶都要排队了。
” 矮个青年脸色有些疲态朝友商们道: “眼下的局势诸位前辈想必应该都看懂了所以请这顿饭就是想让诸君摒弃前嫌暂时恢复团结咱们不能再散成一盘乱沙了不然最后都得从楼上飞下去……诸君有何主意可以拿出来大家一起商量商量。
” “有个屁的主意!” 马掌柜在屋内走动不停暴躁回头。
这位高大的中年掌柜已经不复当初轻捻佛珠的悠闲眼下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似是两天两夜没睡着了一副焦虑症晚期患者的模样。
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把违背约定偷偷低价放粮的老鼠揪出来一点定力都没有还做什么买卖?团结团个屁!”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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