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西域开局结果了噶尔丹第65章 血书
血海深仇 野狐岭的积雪尚未化尽卧龙谷的硝烟味也未散透。
格物院新设的“活字坊”内刺鼻的油墨气味混杂着松节油的味道熏得人头昏脑涨。
“都他娘的轻点!字要印透墨要上匀!要是印花了看老子不扒了你们的皮!” 王希双眼布满血丝眼窝深陷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锣。
他一把抓起一张刚刚从活字板上揭下的纸粗糙的草纸上墨迹未干一个触目惊心的标题仿佛带着血。
《扬州血书(节要)》 下方是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刻在纸上也刻在人心上。
“……乙酉年四月廿五清豫亲王多铎破扬州……下令屠城十日……妇孺婴孩亦不免……城中积尸如山血水漫街……有兵卒剖孕妇腹赌其内胎儿男女为戏……有将校驱百姓入火场焚之取乐……幸存者十不存一……” 王希的手指在“剖孕妇腹”四个字上猛地顿住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胸口剧烈起伏猛地将那张纸狠狠拍在油腻的木案上溅起的蜡油烫在他的手背上他却毫无所察。
“印!” 他咆哮着脖子上青筋暴起。
“给老子加印三千份!不!五千份!” “谷内所有军营、屯堡、村落凡是识字的必须人手一份!不识字的让学曹的先生们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给他们听!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为何而战!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不战就是死!” 三日后卧龙谷东屯晒谷场。
寒风卷着残雪的碎屑如同刀子般抽打在聚集于此的数百屯民和轮休军士的脸上。
场边新搭起一个简陋的草台谷内义学仅存的两位老秀才站在台上寒风吹得他们单薄的儒衫猎猎作响。
须发皆白的张秀才颤巍巍地展开一份《血书节要》浑浊的老眼扫过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他深吸一口气原本衰弱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凄厉的穿透力刺破风声。
“……扬州西门内一兵缚数妇人于柱以长矛贯其下体悬于半空哀嚎竟日方绝!” “更有清将驱城中老弱数百聚于琼花观前浇以火油掷火焚之!观其挣扎翻滚拍掌大笑!此非人间!此乃阿鼻地狱也!” 台下瞬间死寂。
只有风卷着纸页发出的哗哗声和远处牲口的嘶鸣。
一个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猛地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干呕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脸色惨白如纸。
“……此仇此恨倾三江五湖之水难洗万一!” 张秀才的声音已经嘶哑不堪却字字泣血。
“扬州不是第一座城!辽东、济南、嘉定、江阴……累累白骨何止百万!清虏视我汉民如猪狗!今日他能屠扬州明日便可屠河西!屠我们这卧龙谷!” 呜咽的寒风此刻听起来如同万千冤魂在哭嚎。
晒谷场上压抑的啜泣声渐渐连成了一片最终化为了一片混杂着恐惧与愤怒的悲愤低吼。
当夜卧龙谷大校场。
数十堆巨大的篝火熊熊燃烧将漆黑的夜空映照得一片火红。
数千名将士席地而坐火光在他们饱经风霜的脸上跳跃。
场中央新搭的戏台极为简陋几盏气死风灯在寒风中剧烈摇晃投下晃动不定的光影。
锣鼓仓促地敲了三响幕布拉开。
没有华丽的戏服没有精美的道具只有几个穿着染血旧军服的汉子。
扮演周大勇的汉子脸上涂满了锅底灰手里抓着一杆木头削成的喷子枪对着台上几个同样装束的“士兵”用尽全力嘶声吼道。
“龙骧团的弟兄们!” “我们身后就是疏勒河!就是咱们的父老乡亲!退一步咱们的爹娘老婆孩子就得被鞑子的马蹄子踩成肉泥!” “都给老子顶住!顶住啊!” 台上几个反穿着羊皮袄、扮演“清军骑兵”的士兵怪叫着如潮水般涌来。
“周大勇”和几个“士兵”在几块木板搭成的“河堤”上死战不退。
后台有人用铁皮桶猛烈敲击模拟着“喷子枪”的轰鸣。
扮演“清兵”的士兵应声翻滚倒地。
突然一支裹着红布的短棍呼啸而来正中“周大勇”的肩头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班长!” 一个扮演新兵的年轻士兵扑了上来声音里带着哭腔。
“哭个球!” “周大勇”一把将他推开竟是咬着牙硬生生将那支“箭矢”从肩头拔出带出一蓬早已准备好的红色布屑如同喷溅的血雨。
他嘶吼道:“老子还没死!喷子呢!给老子装药!轰他娘的!” 台下真正的周大勇就坐在前排。
他看着台上那个涂着锅灰的“自己”看着那熟悉的河堤血战看着那拔箭死战的场景嘴唇紧紧地抿着腮帮子咬得棱角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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