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被卖女握锄头砸烂重男轻女第307章 碑田定界
周彪人头落地血染市曹。
周显达革职下狱等候发落。
永昌府衙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民变与血证随着罪魁伏法终于渐渐平息。
然而赵家屯上空弥漫的并非全然是沉冤得雪的欢欣更多的是一种劫后余生的凝重以及一种亟待巩固战果的迫切。
周彪虽死他所代表的贪婪与强权却并未根除。
今日能出一个周彪明日未必不会冒出李彪、王彪。
农社的田产这块令人眼红的肥肉依然暴露在无数觊觎的目光之下。
仅仅依靠一次惨烈的抗争和一位知府迫于压力的判决并不能保证长治久安。
府衙判决文书送达赵家屯的第二天一个霜重露寒的清晨。
赵小满并未举行任何庆祝仪式而是召集了农社所有核心成员来到了屯北那片曾被铁蹄践踏、又被妇孺鲜血浸染的棉田旁。
田地依旧狼藉被踩碎的棉株倒伏在泥泞中残留着挣扎的痕迹与周边已然完成冬播、泛着些许绿意的田垄形成刺目的对比。
空气中仿佛还萦绕着当日马蹄声、哭喊声以及那决绝的“铁蹄先踏娘身”的誓言。
几位妇人推着一辆板车走来车上放着的不是农具而是一块沉重无比、黝黑发亮的长方形铸铁碑以及一些破碎的、沾染着暗褐色污迹的皮革与木块——那是从周彪及其打手坐骑上卸下、并被特意砸碎的马鞍。
“抬下来。
”赵小满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几名健壮的妇人合力将那块沉重的铸铁碑抬到被毁棉田与完好田地的边界处重重放下。
碑面未经打磨粗糙黝黑更显冷硬。
赵小满走上前伸出手指尖拂过冰凉的铁碑表面。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位姐妹的脸看到了石婆婆眼中的悲愤春草姐脸上的坚毅王二婶眉宇间的忧虑。
“周彪死了血债血偿。
”赵小满开口声音在寒冷的空气中格外清晰“但大家以为从此就能高枕无忧了吗?” 众人沉默。
她们都明白威胁并未远离。
“今日我们能卧地护田能以血证冤是因被逼到了绝路是拿命在拼!”赵小满的声音陡然提高“可我们不能每次都指望用姐妹的性命去填那些贪婪无底的黑洞!” 她指向脚下的土地指向那片狼藉:“这片田是我们一锄一犁开垦出来是我们用汗水浇灌甚至是用鲜血扞卫的!它不属于任何权贵只属于我们农社属于每一个在此辛勤劳作的姐妹!它的界限不能只靠地契文书不能只靠官府的判决更不能只靠我们以命相搏!”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块黝黑的铁碑上眼神锐利如刀:“我们要给它立一个看得见、摸得着、谁也搬不走、毁不掉的界碑!要让所有后来者所有还敢动歪心思的人在踏进这片田之前就先看到它就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脖子有没有周彪硬!” “立碑!”王二婶率先响应声音激动。
“对!立碑!让那些狗东西都看清楚!” 妇人群情激昂。
赵小满点头示意大家安静。
她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张早已写好的字帖上面是五个筋骨嶙峋、充满杀伐之气的大字——巾帼田夺者诛! 这并非清雅秀丽的字体而是带着一股金铁交鸣的凌厉每一笔都如同出鞘的利刃充满了不容置疑的警告与肃杀。
“以此五字刻于碑上!”赵小满将字帖交给社中一位曾做过石匠学徒的妇人。
那妇人接过字帖神情肃穆。
她取来凿子和铁锤对着坚硬的铁碑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挥锤! “铛!” 一声清脆而沉重的撞击声在寂静的田野中骤然响起惊飞了远处枯树上的寒鸦。
火星四溅中铁碑上出现了第一道深刻的刻痕。
“铛!铛!铛!” 锤凿之声不绝于耳富有节奏仿佛战鼓擂响又似心脏搏动。
每一声敲击都像是将农社姐妹不屈的意志、血战的决心一点点、一寸寸地镌刻进这冰冷的铁石之中。
妇人们围拢在四周屏息静气目光紧紧跟随着那不断延伸的笔画眼神越来越亮。
那不再是普通的文字而是誓言是法规是守护家园的钢铁壁垒! 与此同时另外几名妇人则在赵小满的指挥下在准备立碑的位置挖掘着一个深坑。
她们将那些被砸得稀烂的马鞍碎片一块块、一片片郑重地投入坑底。
这些曾象征着暴力与压迫、践踏过她们心血与尊严的物品此刻被深埋地下成为了新界碑的基座。
这是一种仪式更是一种宣告——以仇敌之骸为基铸我永固之界! 许久凿击声停歇。
黝黑的铁碑之上“巾帼田夺者诛”五个大字赫然在目!笔画深峻棱角分明在冬日惨淡的阳光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一股森然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立碑!” 赵小满一声令下妇人们齐心协力用绳索和木杠将这块沉重无比的铁碑稳稳地安放在了那个以碎马鞍为基的深坑之中。
泥土被一锹锹填回夯实将碑身牢牢固定在大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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