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被卖女握锄头砸烂重男轻女第230章 祠堂新碑
李老栓的气厥如同一声沉重的警钟在赵家屯上空久久回荡。
它并未能阻止女性争取权益的浪潮反而以一种极端的方式将新旧观念的激烈冲突赤裸裸地展现在所有人面前。
女儿们索要嫁妆田并非觊觎家产而是追求一份最基本的劳动补偿和生存保障这本是合情合理之事却险些酿成父女反目、天人永隔的悲剧。
这场风波深深刺痛了立身堂和所有意识到问题所在的屯民。
她们意识到仅靠个案的成功和官府的判决不足以从根本上扭转延续千年的观念。
必须有一种更持久、更权威、更具象征意义的方式将“女性享有合法财产权”这一原则镌刻在宗族最核心的领地上与那些束缚她们的旧规旧俗直接对话。
于是一个更大胆、更决绝的计划在赵小满和立身堂核心成员中酝酿成熟——在祠堂立碑。
不是立在村口而是直接立在那供奉着祖宗牌位、象征着宗法最高权威的赵氏祠堂之内! 消息传出无疑于在油锅里泼进了一瓢冰水炸得整个屯子人仰马翻! “疯了!真是疯了!”族老三叔公听到风声气得差点步了李老栓的后尘拄着拐杖的手抖个不停“祠堂是什么地方?是列祖列宗安息之地!是商议族中大事的庄严之所!岂能容她们胡闹?还要立碑?立什么碑?难道要立个‘女儿抢田碑’不成?祖宗的脸都要被丢尽了!” 以刘虎为首的保守男丁们更是群情激愤摩拳擦掌扬言只要立身堂的人敢踏进祠堂一步就打断她们的腿。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
立身堂并非孤军奋战。
经历了刘家争产、春兰立户、李家索田等一系列事件后屯中许多明事理之人(包括部分男性)开始反思意识到旧有规矩的不公。
更重要的是立身堂掌握着先进的农耕技术和一定的经济话语权许多人家需要仰仗她们。
加之赵小满屡次在公堂上获胜证明了其行为具有相当的合法性。
赵小满对此毫不畏惧。
她再次联合春兰、刘氏以及那些索要嫁妆田的女儿家(她们背后也代表着一定的家庭力量)并争取到了屯中一些开明乡老(如之前支持开渠者)的默许甚至有限支持。
她明确表示:此碑并非挑衅祖宗而是申明律法、记录变革、警示后人是为了避免再出现李老栓式的悲剧是为了赵家屯的长远和睦与发展。
她甚至请王二婶出面去跟最顽固的三叔公等族老沟通:“叔公这碑立起来不是打祖宗的脸是给祖宗脸上贴金啊!说明咱们赵家屯与时俱进遵从王法体恤儿女这是仁政是德政!将来上官巡查说起来也是您老治族有方啊!总比天天闹得鸡飞狗跳、对簿公堂让外村人看笑话强吧?” 软硬兼施情理并重。
在王县令那边赵小满也提前备了案声称此举是为了“宣扬朝廷仁政记录县尊明断教化乡里永息争端”。
王县令虽觉头大但想到能“永息争端”又能给自己添上一笔“教化有方”的政绩也就含糊地默许了只要求“不得滋事”。
准备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
赵小满亲自撰写了碑文不再引用晦涩的古律残条而是用最朴实、最有力的语言直指核心。
碑石选用了比村口律碑更为坚硬、颜色更深的青黑色岩石请了最好的石匠精心打磨雕刻。
三日后的清晨天色微曦。
立身堂的妇人们以及春兰、刘氏等一众与此事相关的女子再加上许多支持她们的屯民浩浩荡荡却秩序井然地来到了赵氏祠堂门口。
三叔公、刘虎等人早已闻讯赶来 blocking the door脸色铁青。
双方在祠堂门口再次形成对峙气氛紧张得如同绷紧的弓弦。
“赵小满!你们今天敢闯祠堂就是欺师灭祖!”刘虎色厉内荏地吼道。
赵小满排众而出目光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三叔公虎子哥我们不是来闯祠堂的是来立规矩的。
这规矩合乎王法顺乎人情是为了赵家屯不再出父女反目的惨剧。
今天这碑立也得立不立也得立。
除非你们谁能说出这碑文哪一句错了?哪一条违背了圣人之教、朝廷之法?” 她一挥手身后几名健妇抬着那块覆盖着红布的沉重石碑一步步向前。
那沉稳坚定的步伐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围观的屯民越来越多许多人沉默地看着无人上前帮助刘虎阻拦。
三叔公看着那沉甸甸的碑石看着赵小满坚定的眼神再看看周围沉默的大多数最终如同被抽干了力气般颓然松开了紧握拐杖的手长长叹息一声侧身让开了通路。
连最顽固的族老都放弃了阻拦刘虎等人顿时失了主心骨只能眼睁睁看着立身堂的妇人们抬着石碑一步一步沉重而庄严地迈过了那道象征着无上权威的祠堂门槛! 这是历史性的一步! 进入祠堂妇人们没有丝毫喧哗而是怀着一种近乎神圣的肃穆。
她们按照事先选好的位置——正在那供奉着厚重族谱的香案前方——开始掘土、安放碑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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