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村被卖女握锄头砸烂重男轻女第190章 税收博弈
“同心渠”水润四方赵家屯及周边受惠村落仿佛久旱逢甘霖不仅顺利度过了最艰难的春荒夏粮长势更是喜人一片绿意盎然秋收有望。
立身堂与赵小满的声名随着流水远播甚至邻县都有所耳闻引来不少艳羡和探问。
然而福兮祸之所伏。
这巨大的声名和实实在在的效益终究引来了官府的正式瞩目。
这一次不再是李县丞那般带着欣赏的巡视而是关乎利益与规矩的冰冷盘算。
这一日几辆挂着县衙牌子的青篷马车在一队衙役的护卫下再次驶入了赵家屯。
来的不再是主管农桑的李县丞而是县衙里另一位实权人物——**钱谷师爷**姓孙人称孙师爷专司钱粮税赋是个面白无须、眼神精明的中年文士。
与他同来的还有户房的书吏和拿着丈量工具的差役。
车队径直停在了“同心渠”的渠首碑前。
孙师爷下车背着手绕着石碑踱了一圈又伸手掬起一捧渠水看了看水质和流量脸上露出职业性的算计表情。
闻讯赶来的赵小满和屯中几位乡老(如今立身堂已隐然成为新的乡老核心)上前见礼。
孙师爷摆了摆手免了虚礼开门见山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官威:“赵家屯开凿此渠引水灌田活民无数其功甚伟县尊大人亦已知晓。
” 他先扬后抑话锋一转:“然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山川河流皆属官产。
尔等虽自力开凿然水源出自老鸦岭流经之地亦非全然私土。
此渠既成灌溉田亩增益甚巨据《大永税律》**新增水溉之田当升科加赋;此渠本身亦属水利工程可按例征缴‘渠税’或‘水捐’以充府库此乃朝廷法度还望诸位体谅。
**” 一番文绉绉却冰冷无比的话如同又一盆冷水浇在了刚刚感受到生机的屯民头上。
升科加赋?征渠税? 人群瞬间哗然刚刚还洋溢着喜悦的脸上顿时布满惊惶和不满。
“大人!这……这怎么还要交税?” “咱们是自己拼了命开出来的渠啊!粮都快吃光了才……” “加了赋交了税咱们不还是活不下去吗?” 乡老们也是面面相觑愁容满面。
他们最怕的就是这个。
功劳是虚的落到口袋里的粮食才是实的。
官府这是要来摘桃子了! 王五等汉子气得拳头紧握却又不敢对官差发作。
孙师爷对下面的骚动视若无睹只是示意书吏展开田亩册簿和空白的税契差役则开始打量渠身显然准备估算征税的基数和范围。
按照惯例这“渠税”多半会按受益田亩摊派又是一笔沉重的负担。
所有目光都看向了赵小满。
如今她已是众人实际上的主心骨。
赵小满心中也是一沉。
她深知官府这套流程孙师爷所言并非完全无理取闹法理上确实有据可依。
硬抗是绝对不行的那等于抗税是重罪。
但若乖乖接受刚刚缓过气来的乡民势必再次陷入困境开渠的喜悦将荡然无存甚至可能滋生怨气。
她的目光快速扫过焦急的乡民扫过波光粼粼的渠水扫过渠岸两侧的土石脑中飞速运转。
《大永律例》中关于徭役、水利维护的条款祖父笔记中关于地方治理的思考瞬间交织在一起。
就在孙师爷准备让书吏开始登记造册时赵小满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声音清晰而不失恭敬地开口: “孙师爷明鉴。
官府法度我等小民自当遵从。
” 孙师爷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没想到这小姑娘如此识趣。
却听赵小满话锋一转:“然师爷适才所言‘渠税’之征是为‘充府库’。
小女斗胆一问府库取之于民是否亦当用之于民?” “这是自然。
”孙师爷捋须道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如此”赵小满抬起头目光坦然“‘同心渠’虽已通水然渠身新筑多为土石结构尚未完全巩固。
山洪冲击、渠岸垮塌、泥沙淤积之患犹在眼前。
若不能常年疏浚维护恐不需一两年此渠便会废弛届时非但渠税无着万亩良田亦将复归干旱民依旧困顿官亦无所收。
岂非徒耗民力于国于民皆无益乎?” 孙师爷闻言沉吟起来。
这确实是实际问题水利工程最难的就是后期维护。
“依你之见该当如何?”他倒是想听听这名声在外的丫头有什么高见。
赵小满成竹在胸缓缓说出早已想好的方案:“小女愚见或可试行‘**分段包养以役抵税**’之法?” “分段包养?以役抵税?”孙师爷和众人都是一愣。
“正是。
”赵小满解释道“即不再向各户直接征收‘渠税’银钱或粮食而是将整条‘同心渠’及其支渠依据灌溉范围划分成若干渠段**明确分配给各受益户共同负责养护**。
各户每年需出一定工日负责所属渠段的清淤、加固、巡查看护等一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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