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书客茶馆志怪第31章 产鬼上
说书人将油灯捻得幽暗那光晕只勉强照亮他干枯的下颌上半张脸陷在浓重的阴影里。
他开口声音像是从一口废弃的枯井里缓缓升起带着潮湿的霉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气。
诸位老话常说女人产子便是在鬼门关前走一遭。
过去了添丁进口阖家欢喜;过不去……那便是一尸两命怨气冲天。
咱们这故事便源于这么一桩过不去的惨事。
话说这清河镇往北有个叫“柳树屯”的庄子。
庄里有个土财主姓周名守财。
这周守财年过四旬家中有田有产唯独一桩心病——娶了三房妻妾却只得几个女儿偌大家业竟无一个儿子继承。
为此他日夜忧心求神拜佛只盼能得个带把的。
后来他不知从何处花了重金买来一个逃难而来的姑娘名叫秀娥。
这秀娥年方二八生得虽非绝色却也眉目清秀身段丰腴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模样。
周守财将其收为第四房只盼她能为自己诞下麟儿。
许是诚心感动了上天秀娥进门不到半年便有了身孕。
周守财大喜过望将秀娥捧在手心饮食起居无不精细请来的郎中也说脉象稳健多半是个男胎。
周家上下都沉浸在一片虚假的欢欣之中只等着小少爷降生。
唯有秀娥自己日渐沉默。
她本是苦命人被买来如同货物心中并无半分欢喜。
随着产期临近她更是时常心神不宁夜不能寐。
她总对贴身丫鬟小翠说夜里做梦梦见一个浑身青紫的娃娃在一个漆黑冰冷的地方朝她哭伸手要她抱可她怎么也够不着。
小翠只当她是产前忧思宽慰几句便罢。
然而厄运终究还是来了。
秀娥生产那夜正值腊月十五天降大雪寒风呼啸。
产房内秀娥凄厉的惨叫声持续了整整一夜血水一盆接一盆地端出来触目惊心。
请来的稳婆忙得满头大汗脸色却越来越白。
“不好……是横胎……卡……卡住了……”稳婆的声音带着颤抖。
周守财在产房外急得团团转听着里面秀娥的声音渐渐微弱心中那“得子”的期盼渐渐被一种不祥的预感取代。
“保孩子!无论如何给我保住孩子!”他最终对着产房声嘶力竭地吼道那双因焦急和私欲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
这句无情的话如同最后的判决穿透门板落入了气息奄奄的秀娥耳中。
天将破晓时秀娥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稳婆满手是血踉跄着出来面色惨白如纸对着周守财摇了摇头声音发颤:“老爷……四姨太她……血崩……去了……孩子……孩子憋得太久也没……没保住……是个……是个成了形的男胎……” 周守财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盼了半辈子的儿子竟就这么没了!他猛地推开稳婆冲进产房。
房内血腥气浓重得令人作呕。
秀娥直接挺地躺在炕上双目圆睁死死盯着屋顶眼神里凝固着无尽的痛苦、绝望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怨恨!她的下身已被鲜血浸透身下的褥子一片狼藉。
而在她双腿之间那个浑身青紫、早已没了气息的男婴静静地躺在那里形态扭曲仿佛在母腹中经历了最后的挣扎。
一尸两命。
周守财看着那死去的男婴又看看秀娥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一股邪火混着失落和恐惧涌上心头。
他竟觉得是秀娥无用断送了他的儿子!他粗暴地伸出手想去合上秀娥的眼睛可那眼皮竟如同铁铸怎么也合不上!那双怨毒的眼睛就这么直勾勾地“瞪”着他。
周守财心里发毛恼羞成怒啐了一口:“没用的东西!死了还不安生!”竟命人用草席一卷将秀娥和那死婴的尸身草草埋在了庄外一片乱葬岗的角落连口薄皮棺材都没给更别提什么法事超度了。
秀娥的贴身丫鬟小翠念及旧主情分偷偷去烧了几张纸钱哭了一场。
回来后就病倒了整日里胡话不断总说看到四姨太浑身是血地站在她床前怀里抱着个青紫色的娃娃对着她哭。
周家的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只是府里上下都觉得宅子比以往更冷了尤其在夜里那通往昔日秀娥院落的回廊上总像是有一股穿堂风阴冷刺骨。
怪事始于秀娥头七那晚。
是夜月冷星稀寒风卷着雪沫打得窗纸噗噗作响。
周守财睡在正房睡得极不安稳。
梦里他总听到有婴儿在哭哭声嘤嘤嗡嗡时远时近搅得他心烦意乱。
半夜他被一泡尿憋醒迷迷糊糊起身。
屋内炭火将熄一片昏暗。
他趿拉着鞋正要往净房去忽然他浑身一个激灵僵在了原地。
他听到了一种声音。
不是梦里的哭声。
是女人的哼唱声。
声音极其轻微缥缈仿佛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就隔着一堵墙。
哼唱的调子很古怪不成曲调幽幽怨怨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安抚意味像是在……哄孩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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