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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10001个民间恐怖故事第13章 木偶娘

我们镇子临着一条废弃的古运河早年漕运兴盛时南来北往的戏班子、杂耍艺人常在此停靠。

镇尾有间早已荒废的“锦绣班”戏楼据说民国时一场大火烧死了台柱子青衣和她最宝贝的一箱行头自那以后就邪门得很没人敢再去。

我小时候调皮和几个玩伴把那里当成了秘密基地。

戏楼里蛛网密布残破的戏服、腐朽的刀枪把子散落一地空气里总有股烧糊木头和灰尘混合的怪味。

最瘆人的是后台角落那个上了锁的旧戏箱据说是那青衣的遗物。

那年夏天我们打赌谁敢在里面过夜。

最后只有我和大壮留了下来。

午夜过后戏楼里风声呜咽像是无数人在低声唱戏。

大壮怂了溜了回去。

我逞强没走蜷在还算完整的后台一角借着手电光看书壮胆。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一阵极轻微的“咔哒”声。

循声望去声音竟来自那个上了锁的旧戏箱!我汗毛倒竖握紧手电照过去——箱子没动但那老旧的铜锁不知怎地竟然自己弹开了!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过去。

箱子里没有想象中的戏服只有一个尺余长的木偶。

那木偶是个旦角模样雕刻得极其精美。

脸庞莹白柳叶眉丹凤眼点着朱唇栩栩如生几乎能感到她在呼吸。

身上穿着件虽已褪色但依然能看出昔日华美的苏绣戏服水袖飘逸。

她的关节用极细的丝线连接活动自如。

我一下子被迷住了忘了恐惧小心翼翼地将她捧了出来。

木偶入手冰凉带着一股陈旧的脂粉香气。

就在我端详她的时候似乎看到她那用细墨点出的瞳孔微微动了一下闪过一丝活人的光彩。

我吓了一大跳差点把她扔出去。

但再看时又只是个无比精致的木偶。

我心想肯定是自己眼花了这木偶太美简直是艺术品。

贪念一起我将她偷偷藏进怀里带回了家。

我把木偶藏在床下的旧木箱里给她起了个名字叫“云娘”。

起初一切正常我甚至觉得自从得了她运气都变好了几次小考都出乎意料地拿了高分。

但很快怪事就来了。

我开始频繁地做梦。

梦里总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戏台后台一个穿着戏服、背影窈窕的女子在对镜梳妆嘴里哼着婉转却听不清词的戏文。

我想看清她的脸她却从不回头。

家里也出现了异状。

母亲总说夜里听到我房间有人轻轻走动还有细微的、像是磨牙的声音。

我养了多年的老猫一进我房间就浑身炸毛凄厉地叫唤再也不肯靠近。

直到那个周末的下午。

我午睡醒来迷迷糊糊听到屋里有人唱戏! 声音清越哀婉唱的是《牡丹亭》里的游园惊梦。

我一个激灵彻底清醒声音……是从床底下传来的! 我颤抖着趴下掀开床单往里看—— 那个木偶“云娘”不知何时自己从箱子里出来了! 她靠墙站着水袖微垂头颅以一种极其自然的姿态微微歪着。

虽然没有动但那唱戏声分明就是从她那个方向幽幽传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连滚爬爬冲出房间语无伦次地跟父母说了。

父亲以为我魔怔了亲自到我房间检查自然什么都没发现木偶好端端地在箱子里躺着。

他训斥了我一顿让我别自己吓自己。

我不敢再把她放在床边就把装木偶的箱子塞到了阁楼最深的角落里用杂物死死压住。

我以为这样就能摆脱她。

可我错了。

从那天起我感觉“云娘”无处不在。

眼角的余光总瞥见一抹红色的衣角闪过;夜深人静时那幽怨的戏文会再次响起有时在阁楼有时就在我门外;照镜子时偶尔会看到镜中我身后的阴影里站着一个模糊的、穿着戏服的身影。

我更频繁地梦到那个梳妆的女子。

有一次梦里的她终于缓缓转过头——那张脸赫然就是木偶“云娘”放大的、活生生的脸! 她对我幽幽一笑朱唇轻启:“郎君为何弃我而去?” 我大病一场高烧不退胡话连篇。

父母请了医生也不见好。

奶奶从乡下赶来一看我的样子又听了父母的描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她径直上了阁楼不顾父亲的阻拦翻出了那个木偶。

她捧着木偶仔细端详了片刻又凑近闻了闻脸色越来越难看。

“造孽啊!”奶奶捶着胸口“这是‘偶傀’!里面有东西住进去了!” 奶奶说有些年代久远、尤其是生前执念深重的艺人用过的木偶会沾染主人的魂气或者吸引游魂野鬼寄居其中成了“偶傀”。

它们会缠上得到它的人慢慢吸食其精气最终甚至可能……雀巢鸠占。

“这东西不能留必须送走!”奶奶决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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