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汉末魂第198章 经济危机之谜与危机应对小组
“烧棉袄”的悖论像一块冰砸进了赤火社刚刚燃起的热情之火中发出“嗤”的声响冒出令人窒息的白烟。
社员们围着那堆(模拟的)“过剩”物资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又困惑得抓耳挠腮。
“凭啥?咱辛辛苦苦种出来、织出来的东西自己冻得哆嗦反倒要烧掉?” “这不是败家吗?天打雷劈的勾当!” “那些老爷们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愤怒之后是更深的茫然。
他们本能地觉得这不对却无法理解这“不对”背后的巨大怪物究竟是如何运作的又该如何对抗。
一种无力感在弥漫——敌人看得见摸得着可这种叫做“经济危机”的玩意儿看不见摸不着却更能逼得人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陈烬站在人群前目光扫过一张张愤懑又迷茫的脸。
他抬起手压下嘈杂的议论声音沉稳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 “同志们困惑吗?愤怒吗?这就对了!因为我们过去只被教会如何忍受镰刀割肉却从未被允许思考这镰刀为何会长成这样又为何挥向我们!”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提升如同战前动员:“看不见的敌人往往比看得见的更可怕!但现在我们看见了!敌人就在那里这个叫做‘生产过剩危机’的怪物!我们要学会不仅用手中的刀剑还要用脑子里的智慧去打败它!去预见它!去破解它!” “光喊口号没用!”他话锋一转极其务实“从现在起成立临时‘危机应对小组’!我们的任务就是:假设赤火公社将来某一天也遇到了自己生产的东西卖不出去、换不回所需物资的情况我们该怎么办?怎么提前避免?怎么临时应对?” 点将开始。
“徐文!”陈烬第一个点名“你的‘数学公平’不能只停留在纸上用它来算算怎么平衡生产与分配找到那个不让东西‘多出来烂掉’的点!” 徐文猛地抬头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立刻抓紧了他的草纸眼神锐利起来:“是!社长我…我正在尝试建立模型或许我们可以…” “侯三!”陈烬打断他(示意会后再详细汇报)“你脑子活街面上混过熟悉那些流通的门道你负责想东西怎么才能顺畅地流转起来卡壳了怎么疏通!” 侯三嘿嘿一笑小眼睛精光四射:“社长您瞧好嘞这市面上倒腾货物的弯弯绕我门儿清!” 接着他又点了几个以心思缜密、经验丰富着称的老农让他们从最实际的农业生产和需求角度提供意见。
赤火公社历史上第一次针对抽象经济问题的模拟推演和辩论就在这简陋的土屋里激烈展开。
徐文执着于他的数学模型试图用公式框定一切:“必须精确计算每一份劳力投入和物资产出的关系预设需求按计划…” “计划个屁!”一个老农忍不住呛声“地里的庄稼、栏里的猪崽是你说计划就计划的?天时地利不管了?万一闹灾呢?万一猪瘟呢?” 侯三则摸着下巴:“要我说关键还是得‘换’不光跟外面换咱们内部也得换!比如咱棉袄多了可以跟山里缺棉袄但多毛皮的山民换啊!得有人专门干这个腿脚要勤快嘴巴要利索…” “那换回来的毛皮要是也多了呢?”另一个社员提出质疑。
“那就再拿毛皮去跟产盐的地方换盐!” “盐也多了呢?” “……” 争论异常激烈面红耳赤是常事。
但正是在这激烈的碰撞中一批人的思维被强行拉升开始超越一亩三分地的局限从全局的、战略的角度去思考生产和分配的复杂关系危机处理的雏形能力正在被艰难地锻炼出来。
而在这一片忙碌和争论中钱焕章显得格外“扎眼”。
他没有参与核心辩论而是极其自然地揽下了所有繁琐的辅助工作—— 找来了更多纸张和劣质墨水负责记录每个人的发言要点;谁渴了他立刻起身去倒水;争论僵持了他陪着笑脸去打圆场;需要找什么资料或找人他跑得比谁都快。
他显得任劳任怨无比务实仿佛一个勤恳的老黄牛默默支撑着小组的运行。
陈烬瞥见他忙碌的身影也确实觉得省心了不少。
但没人注意到在倒水的间隙在记录的空档钱焕章会悄悄凑到某个刚才发言被驳斥、显得有些沮丧的社员身边压低声音: “老王别往心里去徐文书生他就是认死理不懂咱们实际的难处…” 或者对某个觉得分配方案损害了自己小队利益的组长悄声道: “老李你的难处我懂…唉有些事啊没法说但兄弟我心里有杆秤…以后啊有啥事不方便直接跟上面说的跟我老钱念叨念叨我人微言轻但尽量帮咱们兄弟说道说道…” 他的话总是说半截留半截充满了“理解”与“同情”巧妙地暗示着自己“身处核心圈”的便利和“愿意为大家谋福利”的“仗义”。
在务实工作的掩盖下钱焕章正精准地利用每一次接触暗中撒播着分裂的种子拉拢那些心有不满或渴望特权的人悄悄地培植着只忠于他个人的潜在势力。
他的舞台从来不止于台前的表演更在于幕后的窃窃私语和人心操控。
赤火公社在尝试用集体的智慧预见并抵御未来的风浪而风浪之外的暗礁却正在水下悄然滋生、壮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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