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使节一人灭一国第19章 毒酒穿肠
第一节 :金樽现毒 曲女城宫城的朱雀殿内鎏金兽首樽沿玉阶铺就的长案列阵如鳞三百只金樽缠裹的猩红绸带还凝着城破时的血痂——这是王玄策率八千联军踏平天竺王城的第三日阿罗那顺赤裸上身、背负荆棘跪献的“庆功宴”。
殿外甲叶铿锵吐蕃借来的一千二百骑勒马廊下狼皮帽檐垂落的霜尘还沾着恒河水汽;泥婆罗七千骑兵的藤盾斜倚朱柱盾面嵌着的天竺箭矢尚未拔除可殿内突然漫开的腥臭气竟比战场的尸腐味更刺人心魄。
王玄策立在殿中玄色正使袍下摆沾着泥婆罗战马的汗渍腰间横刀的鲛鱼皮鞘还嵌着昨日巷战的断箭他望着案上金樽指节不自觉扣紧了节杖——那节杖顶端的铜龙纹是去年使团二十八人里鸿胪寺典客署丞亲手刻的如今只剩他与蒋师仁两个活口带着从吐蕃、泥婆罗借来的八千余骑踏碎了天竺王城的城门。
“王正使酒色不对。
”蒋师仁的声音从左侧传来这位左肩甲胄裂着三寸豁口的蒋校尉正握着重五十斤的陌刀刀背在金砖上划出细痕。
他昨日被天竺象兵獠牙扫中肩甲此刻伤口未愈却被殿内诡异的景象攥紧了心——原本该盛着西域葡萄酿的金樽此刻竟泛着暗绿像极了去年恒河岸边那些倒在毒酒里的同袍瞳孔中凝固的最后一抹河色。
王玄策抬眼扫过三百只金樽竟无一例外酒面浮着层薄薄的绿雾每樽中央都漂着枚青铜酒符符面阴刻的“显庆廿六年”五个篆字随酒波晃成扭曲的蛇形仿佛要从酒面跃起噬人。
他突然抽刀横刀寒芒劈开凝滞的空气刀背精准挑中最前侧那只金樽的兽首耳。
樽身倾斜的瞬间酒液里骤然浮起半片黄脆的残纸纸页边缘还沾着暗红色的斑迹——那是《大唐西域记》里被撕毁的“鸩杀篇”残页!玄奘法师当年记载西域奇毒的文字此刻被毒雾浸得发黑“鸩鸟喙血融酒饮之肠穿”的字迹竟随酒液翻涌如活蛇尾端墨迹还在酒面游走像是要挣脱纸页缠上殿内众人的脖颈。
王玄策喉结滚动去年使团饮毒酒的惨状突然撞进脑海:鸿胪寺密探老张咳着血拽他的衣袖少年书吏小李七窍流血倒在案上阿罗那顺的手下举着酒壶将毒酒强行灌进同袍口中……若不是他与蒋师仁借如厕之机翻窗逃遁此刻早已成了恒河里的鱼食。
“王正使!这酒符有夹层!”蒋师仁突然低喝陌刀刀尖指向酒符边缘的细缝。
王玄策眸色一沉指尖扣动刀鞘暗格一道细如牛毛的断足金线倏然弹出——这是文成公主当年和亲吐蕃时亲手交给他的秘器金线尾端缠着青铜细钩专挑金属夹层。
金线精准刺入酒符的穿带孔他手腕微旋猛地向上一勾一枚巴掌大的青铜试毒牌从夹层中飞旋而出牌面阴刻的“永徽廿八年”暗记清晰可见——这是文成公主特意为鸿胪寺出使西域所制遇毒即现蜂窝状孔洞此刻牌身竟被酒液蚀得千疮百孔孔洞里渗出的黑液滴在金砖上滋滋冒着白烟瞬间将平整的金砖蚀出浅坑。
“好烈的毒!”蒋师仁踏前一步陌刀横扫如雷刀风直接劈开面前的白玉酒案。
案面碎裂的刹那溅出的不是预想中的琼浆而是三百个密封的蛇胆囊!每个胆囊都用天竺栴檀木塞封口囊壁薄如蝉翼隐约能看见里面蜷缩的银环蛇尸囊身用朱砂写着《穿肠录》三字墨迹泛着诡异的暗紫——那是阿罗那顺用去年被杀唐使的肝脏研磨的血墨!蒋师仁看得目眦欲裂陌刀挑起一只胆囊木塞脱落的瞬间一股腥臭气扑面而来囊内竟滚出半枚唐军制式的青铜带钩带钩上“鸿胪寺典客署”的刻字还很清晰正是去年随团译官的随身之物。
“阿罗那顺!你竟敢用我大唐使团的尸骨酿毒!”蒋师仁的声音发颤陌刀拄地的手不住发抖。
王玄策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满是寒芒他抬手解下颈间悬挂的铜佛残核——这是从吐蕃赞普处借来的佛宝核内封存着文成公主供奉的佛血专克西域奇毒。
他屈指一弹铜佛残核精准飞入青铜试毒牌的孔洞佛血顺着蜂窝状孔洞渗入毒酒原本泛绿的酒液瞬间染成赤金金液在樽内旋成七道小涡突然凝出七道细碎的金光分别指向殿内东、南、东北、西北等七个方位——正是阿罗那顺设下的酒宴死局生门那是殿柱后暗藏的弩手、酒樽下的机关、地砖里的毒刺此刻全被佛血破了踪迹。
就在此时殿内朱红殿柱突然传来“滋滋”声柱皮竟渗出黑液滴落的黑珠砸在金砖上溅开的不是陈酿的酒香而是苦腥的胆汁——每滴黑液里都裹着枚青铜卦钱卦钱正面是“鸿胪寺密探”的暗纹背面刻着去年使团被杀那日的干支“甲辰”!王玄策伸手接住一滴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意他突然想起去年逃遁时曾看见阿罗那顺的手下将中毒身亡的唐军剖开腹部取其胆汁封存——原来这些年阿罗那顺竟一直在用大唐使者的尸骨炼制毒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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