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强制爱暗卫无法逃第176章 日上三竿
那一夜对沈沐而言漫长得像走不完的戈壁又恍惚得似一场没头没尾的梦。
他睁着眼望着黑暗里模糊的穹顶轮廓思绪像断了线的风筝忽高忽低地飘着。
一会儿是乾元宫那永无止境的压抑萧执带着偏执的眼神药汤苦涩的味道暗室里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一会儿又是龟兹王宫里疏勒月亮晶晶的眼阿依慕沉静的笑还有那碗凉粥滑过喉咙时带着点陌生暖意的触感。
门外那篮悄悄放着的食物像颗石子投进积了多年的古井不仅打破了他刻意维持的死寂更搅起了池底沉淀的淤泥——那些关于“信任”与“防备”的旧伤在黑暗里隐隐作痛。
身体的乏是实打实的。
躺了那么久元气早就被抽干了肩头的箭伤即便有陈伯的妙手也还是一阵阵发闷地疼像有块湿冷的布裹着沉甸甸的。
先前下床走那几步再喝下那碗凉粥几乎耗尽了他刚攒起的一点气力这会儿只觉得眼皮重得像坠了铅。
起初他还支棱着精神耳朵像绷紧的弦捕捉着殿外任何一点动静。
风刮过窗棂的声远处隐约的脚步声甚至廊下灯笼摇晃的轻响都要在心里过一遍琢磨着是不是又有什么圈套是不是弥闾他们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可意识的清醒终究敌不过肉体那深入骨髓的匮乏就像紧绷的弓弦拉得太久总会有松劲的那一刻。
不知过了多久在那混着淡淡药香和果香的黑暗里沉重的眼皮开始不受控制地打架。
他想撑着像在乾元宫时那样哪怕熬到天亮也不能真的睡沉—— 在那里萧执的脚步声随时可能响起或是内侍端着汤药进来他必须时刻醒着等着被“检视”被确认是否还“顺从”。
可在这里…… 没有那迫人的威压像块巨石压在胸口。
没有彻夜不熄的宫灯晃得人眼晕。
只有静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还有窗外小虫不知疲倦的鸣唱一声又一声规律得像钟摆反倒成了催眠的调子。
抵抗像初春的冰雪一点点化了慢却挡不住。
最终那攒了太久太深的疲惫像涨潮的水漫过了警惕的堤坝。
他甚至来不及惊讶也顾不上不安意识便一头扎进了无梦的黑里。
这回不是昏迷时那种浑浑噩噩的沉沦是身体自己松了弦是真正意义上的、沉得像坠入云里的睡眠。
再次睁眼时最先撞进感觉里的是透过眼皮的、暖融融的亮。
他缓缓睁开眼被那片光晃得下意识眯了眯。
寝殿里早就亮透了灿烂的西域阳光像泼进来似的穿过雕花木窗上的花纹在地毯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空气中浮着些微尘被光一照像无数金粉在跳。
昨夜那点残留的阴翳和冷意仿佛被这热烈的阳光扫得干干净净连空气都透着点暖烘烘的味道。
他竟然……睡到了日上三竿? 这个念头让沈沐愣了好一会儿。
在他的记忆里打从进了暗卫营就没睡过这样的懒觉。
天不亮就得爬起来练刀练轻功练屏息天亮即起是刻在骨子里的规矩。
后来到了乾元宫更是连“睡安稳”都成了奢望哪怕病得下不了床也会被准时叫起来喝药或是被萧执搂在怀里听着他的呼吸连翻身都得小心翼翼哪敢这样放任自己睡到自然醒? 像这样没人管、没人扰一觉睡到日头高照的经历对他而言陌生得近乎奢侈甚至让他有点不真实的慌。
他动了动身子骨头缝里还是透着虚但那种像是被抽走了魂魄的累似乎轻了些。
肩头的伤依旧在提醒他的处境可比起前几日那种连抬手都费劲的虚弱已经好了太多。
他撑着手臂想坐起来动作慢得像生锈的木偶每动一下都得先攒攒劲。
就在这时殿门被轻轻叩了两下“笃笃”声轻得像怕惊了什么。
“沈公子?你醒了吗?” 是疏勒月的声音比昨日亮堂了些带着点雀跃又藏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只刚学会飞的小雀想靠近又怕被惊走。
沈沐的动作顿住了没立刻应声。
他下意识地朝矮几看了一眼昨夜那个空了的琉璃碗还有装着葡萄李子的藤篮都安安静静地放在那里像两个沉默的见证。
门外的疏勒月像是没听到动静却也没像寻常娇纵的公主那样不耐烦反而把声音提了提依旧清脆得像山涧的水:“你要是醒了我……我给你送早餐进来?是刚熬好的麦粥加了碎羊肉糜香香的还有一碗新挤的羊奶阿依慕王姐说这个最补身子了!” 她的语气里满是期待好像能给他送这碗粥是什么天大的喜事连声音都带着点蹦蹦跳跳的劲儿。
沈沐没说话心里头那杆秤又开始晃。
胃里因为昨夜那点凉粥早就空了这会儿被她一提“碎羊肉糜的麦粥”竟真的泛起了点饿意像有只小爪子在轻轻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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